p;&esp;“没有。”景延扭过头,坐回到桌边,背对着她,动作迅速的脱去上衣,将缠满棉布的后背展露在她面前。
&esp;&esp;到底是个孩子,并非全然麻木不仁,偶尔能逗到他,沈姝云觉得十分有趣。
&esp;&esp;“这儿又没有人看着你,何必把自己管那么严,小脸冷的跟陈年棺材板似的。”
&esp;&esp;她一边给他拆布换药,一边笑语。
&esp;&esp;“不对,不是老古板,是小古板。”
&esp;&esp;少年垂头握拳,听她盈盈笑声,胸膛里也被勾起热乎乎的心气来。
&esp;&esp;咬牙道:“姑娘自重。”
&esp;&esp;“不过说笑两句,也要拿规矩来压我。”沈姝云轻语,眼中却看着少年伤痕斑驳的后背,细细的替他抹上软化疤痕的药膏。
&esp;&esp;在这重重叠叠、经年累月的伤痕上,抹再多的药也只是杯水车薪——这些痕迹只怕要跟随他一生。
&esp;&esp;她只能尽量做些自己能做的。
&esp;&esp;景延不知她的心思,却对她的话耿耿于怀,冷声反驳:“姑娘怎不对世子说笑?姑娘有闲心,也该拿去奉承世子,他一定喜欢。”
&esp;&esp;“你是真看不出来,还是装傻?”
&esp;&esp;又听他提起此事,眼下又有时间,沈姝云便好好跟他论一论。
&esp;&esp;“我与世子仅一面之缘,他以礼待我,不过是觉得没见过我这样的女子,一时新鲜……彼此保持距离,还能当做是不远不近的朋友,若再近些,他就未必拿我当个人看了。”
&esp;&esp;前世经历许多,她哪会不知道这些权贵对平民百姓的看法,既要人尊他重他,又不要人从他那里贪图什么。
&esp;&esp;真叫人难做的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