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思索再三,宇文铮道:“王爷,本就是儿女的婚事,叫他们私底下商议就是,何必如此大动干戈。”
&esp;&esp;“侯爷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
&esp;&esp;裴世昭扭过脸来,表情似笑非笑。
&esp;&esp;“许多话不必说在明面上,可你自作聪明,掩耳盗铃,打量着本王手里没有兵权,就以为本王奈何你不得?”
&esp;&esp;“一边用婚约吊着我们王府,又暗地里打着各种名义往南州运送财宝兵器……”
&esp;&esp;听到这儿,宇文铮阴沉的脸上顿时多了几分警惕。
&esp;&esp;裴世昭瞧他眼神有异,更加确信自己抓到了侯府的把柄,大手一拍,站起身来,指着年纪比自己还大几岁的宇文铮斥责。
&esp;&esp;“今日,我不问你首鼠两端,三心二意的罪过,只定你一桩谋反罪!”
&esp;&esp;声声有力,铿锵掷在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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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夜色如宣纸洇墨,徐徐落下。圆月高悬,街上灯光点点,将石桥染作淡暖色。
&esp;&esp;归月桥畔。
&esp;&esp;少女提一盏明亮的花灯,独自站在桥头,四下观望。
&esp;&esp;上桥下桥的行人从她身边经过,先是瞧见了她手里独一无二的并蒂莲花灯,随后才看到她清丽脱俗的容貌并一身藕色石榴裙,斜簪的珍珠步摇在耳畔轻晃,不知要晃进哪位多情郎的心里。
&esp;&esp;久久等不到人,少女往桥上走去,盼站得高看得远些,偶然在密集的人群里看到相似的身影,一双眼睛都像被光点亮了似的。
&esp;&esp;可等人走近才发现,不是他。
&esp;&esp;倒映着万千灯火的眸子倏然暗下去,在渐冷的夜风中,欢喜一点点磨灭,心生忧愁。
&esp;&esp;他是侯府侍卫,今日又是阖家团圆的中秋佳节,想必侯府内会有许多事务要忙,他要从侯府出来,一定很不容易。
&esp;&esp;邀他出来玩儿时,心里哪想那么多。
&esp;&esp;街上的人越来越多,远处是喜春朝她这边来,想是已经同拂雪他们在街上转了一圈了。
&esp;&esp;“姑娘,姑娘!”喜春穿过人群,挤到她身边,跑得满脸通红。
&esp;&esp;她抬手给她理鬓发,“怎么了?”
&esp;&esp;喜春着急的抓住她的手,要拉她下桥去,“姑娘快别等了,侯府今日出大事儿了。”
&esp;&esp;“什么?”
&esp;&esp;“我在街上听人说的,侯府白日里就被府衙的人给围了,搜院搜了一下午,如今里头正在审案问罪呢!”
&esp;&esp;周围嘈杂的声音让沈姝云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待她回过神,才发现喜春拉她去的方向是回家,而去侯府,是另一个方向。
&esp;&esp;“喜春,你松开我。”
&esp;&esp;“姑娘别犟了,咱们回家躲着吧。”
&esp;&esp;喜春回头看她,神情恳切,“我听人说,这回是王府和府衙一起收拾侯府,声势不小,罪名直指侯爷和世子,您本就因为世子的事被县主视为眼中钉,这会儿过去只怕小命不保啊!”
&esp;&esp;“不……”沈姝云努力抗拒她的拉扯,头脑飞快的思索。
&esp;&esp;定远侯赏给景延的短剑;侯府与平昌王的暗中牵扯;景延才回来两天,忠勤王就突然问罪侯府,这事一定不简单……
&esp;&esp;万一定远侯在今日落罪,那身为家奴的景延更不会落得好下场,轻则被发卖、充军,重则斩首示众。
&esp;&esp;她不知道景延能否逢凶化吉,前世又是否有同样的遭遇,她看着自己手里提着的花灯,满脑子只想着:她得去找他。
&esp;&esp;景延好不容易才答应跟她出来,还送了花灯给她,他都没有看过这灯亮起来的样子。
&esp;&esp;她不能躲回家里安享太平,让他一个人面对疾风骤雨。
&esp;&esp;“我必须去。”她甩开喜春的手,跑进人流涌动的大街,身后追逐的声音就被人潮挤远了。
&esp;&esp;沈姝云的头脑变得一片空白。
&esp;&esp;重生已经很多年,直到刚刚,她都以为自己做的足够多,待到面对真正的危险,她有足够的底气去面对、抵抗。
&esp;&esp;可现在,她开始怀疑自己。
&esp;&esp;她努力想要改变那个悲惨的结局,如果景延死了,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