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曾经他相信她所说的,即便嫁了人,两人也可一如往常。可今日所见所闻,让他明白,这是不可能的。
&esp;&esp;她是他一无所有时抓到的救命稻草。没有阿姐,他甚至找不到活着的意义。
&esp;&esp;而他,只是她人生众多过客中的一个,没了他,她还有其他的亲人、知己、甚至爱人。
&esp;&esp;“只有我们两个,不行吗?”
&esp;&esp;他仰头看她,可怜的祈求她不要看别人,只看他。
&esp;&esp;沈姝云越发听不懂了,只当他是在外经历了什么,情绪不稳,才说这些没头没尾的胡话,用另一只手抚摸他的头。
&esp;&esp;“听我说,你先回房睡一会,养好精神咱们再说话,成吗?”
&esp;&esp;数次顾左右而言他,让景延的心落到了谷底,认命一般垂下眼,松开她,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esp;&esp;是他的错。
&esp;&esp;开始只是想陪在她身边,却不知什么时候变了,想要靠近她,触碰她,不喜欢她身边有旁人,连拂雪和邱山都变得碍眼。
&esp;&esp;他变得不知足、贪心太过。
&esp;&esp;他想成为她的唯一。
&esp;&esp;景延一声不吭的走出去,沈姝云站在屋里,心中惴惴不安:他是不是杀人了,他的手好冷……他说话时,双眼浸红,让她有点怕……
&esp;&esp;终究没敢追过去安抚,希望睡一觉能让他感觉好些。
&esp;&esp;第二日,不等她出门找,少年就已经等在她窗外,神色如常,丝毫不见昨夜的怪异。
&esp;&esp;她推开窗,笑问:“今日不习武?”
&esp;&esp;“早已练过一套剑法,是阿姐起晚了,没看到。”景延语气轻松,抬手递了一沓纸给她。
&esp;&esp;沈姝云双手接过,“这是?”
&esp;&esp;“我一个老熟人死了,不想让老家的妻儿知道了难过,托我以他的名义每年捎信和银子回去。我怕出破绽,便拿了他平日练字的纸来,阿姐若是能仿着他的笔迹写几封家书给我,便再好不过了。”
&esp;&esp;一点小忙,帮一把也无妨,她一边观摩字迹,抬起头,眼神狐疑的盯着他。
&esp;&esp;景延身姿端正,瞧不出一点错来。
&esp;&esp;“你……怎么知道我会仿人字迹?”
&esp;&esp;“阿姐每次动笔,都会在笔画相似之处落下不同的笔力,让笔迹形成细微差别,这是为防人伪造,长时间形成的习惯,普通人不会如此。”
&esp;&esp;听他娓娓道来,沈姝云才知道他平时跟着自己练字很不上心,原来是在暗处用了心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