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反正都差不多。”
&esp;&esp;她不选,景延便做主选了一身砖红色的递来给她换,“这里只有这些干净衣裳,等攻下京城,我给你买最时兴的料子做衣裳。”
&esp;&esp;“少拿这些小恩小惠哄我。”沈姝云接过衣裳,没好气道,“昨晚的事,不能再有第二次了,你我都不是孩子了,某些事要避嫌才是。”
&esp;&esp;“阿姐是说哪件事?”
&esp;&esp;他眼神纯真的看她,仿若无知孩童。
&esp;&esp;沈姝云怔在原地,只因昨晚的事她记不得了,更没脸说自己一睁眼就发现贴在他身上这样的话,迅速哑了火。
&esp;&esp;她没话答,景延也不追问,走到近前来,低声求道:“我今晚睡地上给阿姐赔罪,无论我昨夜做了什么,还望阿姐不要介怀才好。”
&esp;&esp;仰头看他湿漉漉的眼睛,嫣红未褪的眼角,倒衬得她无理取闹似的。
&esp;&esp;“好了好了,你快出去吧。”她连拽带推,把人赶出门去。
&esp;&esp;眼见他走远,快把门窗关了,用重物桌椅抵好,才敢脱下穿了一夜、被酒熏臭的衣裳,换上干净的。
&esp;&esp;如此窘迫的日子,何时才能到头。
&esp;&esp;只盼这场仗早日有个结果,她能回京城里去住新宅子,再不用与景延挤一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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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烈日炎炎,被困在城中的朝臣和百姓已到无水无粮的边缘,而山中山寨里,大批伤兵还未好全,就中了暑热。
&esp;&esp;围城消耗的不仅是城中军民的精力体力,对己方的士兵和粮草也是消耗严重。
&esp;&esp;又过几天,沈姝云煮了解暑茶缓解了军士们的暑热的疲惫,眼看着士气渐渐恢复,军营中兵马的调动越发频繁,她猜想,攻城应该就在这几日了。
&esp;&esp;身在山寨将近一个月,她能看到景延带领的军队是何等面貌,虽然为他效忠于忠勤王一事仍旧感到不解,还是选择相信他,一切只等乱局平定,再做打算。
&esp;&esp;黄昏时分,走出救济堂,看着天边飞过几只鸟,脚步忍不住追随它们飞去的方向。
&esp;&esp;若她也能自由的飞翔,能去更多的地方,就不用被眼下的境况困住。
&esp;&esp;对战乱的恐惧,因景延的存在而消失。
&esp;&esp;可对景延,她近来有点无所适从。
&esp;&esp;他真的变了,身体变得更像一个男人,统率军队时足以震慑千万人,可独独在她面前,他总像只狗儿一样,不经意的就碰她的手,搭她的肩,时不时还会捏她的脚踝。
&esp;&esp;前些日子为重逢的喜悦和枯燥疲惫的军营生活冲昏了头脑,丝毫不觉得他的举动有什么不对。
&esp;&esp;现在细细想来,总觉得不妥。
&esp;&esp;晚上等他回房后,跟他好好说一说吧。
&esp;&esp;心下做好打算,却听仓库里传来一声嚎叫,惊得她差点没踩稳摔下去。
&esp;&esp;她转头看向不远处的仓库,又四下看看,仓库周围有几个士兵走过,他们神色如常,仿佛都没听到那里头传来的怪声。
&esp;&esp;沈姝云不解,怀疑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侧耳再去听时,又听到一声更为清晰的喊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