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喻氤的车一路开回小区,这里的狗仔比公司楼下多,全都包裹厚实,缩头缩脑地围坐在寒风里,一听到车响就条件反射的抬头。
&esp;&esp;有眼尖的指出这是记在潮生旗下的车牌号,所有人蜂拥而上。
&esp;&esp;七八个小区保安提前收到了消息,分开人群,将车子围在中间缓慢前行,一个个陌生的面孔拥挤推搡,高举的相机和手机几乎要砸到窗上,隔着密封的窗户听不清他们在问什么,只能看到这些记者的嘴巴不断张合,像一出滑稽的默剧。
&esp;&esp;回到家,身体的疲惫随着精神的松懈全然涌上,喻氤脱掉鞋子,光着脚走进客厅,价值不菲的羊绒大衣被随手扔在桌上,她走到阳台落地窗前,拉开窗帘,大都市的流光溢彩洒如同赛博电影映照在窗户上。
&esp;&esp;这个房子是她从拍完《铁锈》后搬来的,有前车之鉴,特意选的高层,视野开阔,不用担心被拍到。
&esp;&esp;喻氤在没开灯的客厅里坐了一会儿,拨通了闻沥的电话。
&esp;&esp;闻沥倒是精神抖擞,以为喻氤打过去是为了报平安,大喇喇的说他和闻勉二十分钟前就安全到家,他甚至都洗完澡准备去床上躺着玩手机了。
&esp;&esp;喻氤心不在焉的回了个“嗯”,闻沥毫无所觉,又叭叭的说了一堆有的没的。
&esp;&esp;喻氤闭上眼睛,下定某种决心:“闻沥,你今天说要不是你哥拦着,秦昼根本没可能接近我,这话什么意思?”
&esp;&esp;电话那头像被掐断了音,整整五秒钟没有任何动静,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esp;&esp;喻氤看了看通话,没挂断。
&esp;&esp;“说话。”
&esp;&esp;“啊?我,我这么说了吗?”
&esp;&esp;“别装傻。”
&esp;&esp;“……哎哈哈,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嘛。”闻沥见装傻充愣没用,开始打起哈哈。
&esp;&esp;喻氤心中升起一股烦躁,在地毯上来回踱步,换了个说法:“你是因为我才不喜欢秦昼,对吧?”
&esp;&esp;“什么‘不喜欢’?我对那家伙是讨厌!憎恶!看不上!”提起秦昼闻沥就冒火,“一开始梁览找到我,说想要秦昼给《捡到猫》作曲,我当场就给他驳回了!不同意!找谁不好找那孙子?!”
&esp;&esp;“结果梁览那个叛徒不知道从哪儿打听到你和秦昼认识,跑去找你做中间人,等我知道的时候你们颗粒度都对齐了,你知道我多生气吗?!我都要炸了!!”
&esp;&esp;他嗓门忒大,喻氤把手机拉远些,“那是工作。”
&esp;&esp;“那也不是非秦昼不可啊!我就是替你憋屈!你被他连累吃了多少苦头,他现在来装什么好人。”
&esp;&esp;“所以呢?”喻氤叹了口气,不想就秦昼的问题纠缠下去,“这些和闻勉有什么关系?”
&esp;&esp;闻沥又不吱声了。
&esp;&esp;喻氤把手机换了一边耳朵,耐着性子问:“闻沥,我们是朋友吗?”
&esp;&esp;电话那头闻沥噔噔噔跑起来,随即传来推拉门的声音,像是临时躲进了哪间房里,他捂着嘴小声说:“哎呀你别问了姐,我哥现在在我这儿,随时都会下来,我真不方便说!”
&esp;&esp;“好,那这样,我问,你就回答我是或者不是。”
&esp;&esp;“你就别为难我了。”
&esp;&esp;“行不行?”
&esp;&esp;“……行行行,别说是我透的底。”闻沥这才勉强答应。
&esp;&esp;喻氤停下脚步,缓了两秒才问:“我和潮生签约时,你再三保证潮生和闻勉不会有半点关系,是骗我的,后面开出的种种优渥条件也是为了让我签约,对吗?”
&esp;&esp;闻沥“嘶”的抽了一口凉气,嘀咕:“完球。”
&esp;&esp;那就是了。
&esp;&esp;尽管心里已经有答案,但喻氤的心还是一点点沉了下去,接下去的问题也基本不必再问了。
&esp;&esp;“闻勉才是潮生的实际掌舵手,是这样吗?”
&esp;&esp;闻沥跟秦昼干架都不怕,这会子功夫被问的冷汗直流:“……这么说也可以。”
&esp;&esp;“最后一个问题,你老实告诉我,”喻氤摁住太阳穴,感觉脑袋里的神经开始隐隐抽动,这是开始她头疼的前兆,她甩了甩头,“你会和闻勉汇报我的隐私吗?”
&esp;&esp;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