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esp;&esp;“白宗昀。”姜格叫住了他。
&esp;&esp;车厘子的核还没吐,在嘴里翻转一个来回,白宗昀回头,应了一声:“啊?”
&esp;&esp;姜格看着他,声音平静地说:“我从来都不靠你,也不用看你脸色。”
&esp;&esp;似是因为离开了阳光,白宗昀眼中的光彩暗淡了一些。半晌,他将另外一颗车厘子放进嘴里,转身看不见他的神情。
&esp;&esp;“也不知道是谁看谁的脸色。”白宗昀说。
&esp;&esp;他说完后,开门出了休息室。剧组的导演和制片人在外面,见他出来时已经围住了他。白宗昀虽混,面子工作做的却是十分好,场合话也是信手拈来。在与导演和制片人说着话的时候,他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不远处。
&esp;&esp;男人站在晨光下,正在接电话。
&esp;&esp;保镖都是些块头大,有凌厉气场的人,但这种气场带着被雇主压抑的收敛,毕竟他们是受雇于人,看眼色挣钱。
&esp;&esp;但姜格的这个保镖,既没有保镖的凌厉,也没有那种为金钱压抑的收敛,整个人像一棵矗立着的白杨,挺直有力,坚实稳重,举手投足间带着股坦然自若的感觉。
&esp;&esp;不一会儿,男人察觉到白宗昀的视线,抬眸扫了一眼,双眸黢黑明亮。简单礼貌地微一颔首,男人收回视线,继续打电话。
&esp;&esp;身边的人还在说着,语气动作极尽谄媚,倒不如刚刚那男人那一颔首来得干净痛快。姜格喜欢这个人,或许正是看中了这一特性。
&esp;&esp;白宗昀回头看了看休息室内,昨天在酒吧看到姜格乖顺地喝着他递过去的东西时团在心口的浊气就那么消散了。
&esp;&esp;一个保镖而已,他未免太认真了。
&esp;&esp;姜格是从苦日子熬出来的,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样生活。而且,有姜桐在,姜格即使喜欢,也不会跟这个保镖怎么样。
&esp;&esp;季铮接的这个电话,是部队的章医生打来的。章医生叫章廷,今年50多岁,权威心理学专家,在部队医院负责士兵心理恢复。季铮半年前从柬埔寨被送回来后,就由章廷负责他的心理治疗。
&esp;&esp;章廷问了两句他工作相关的事情,季铮简单说了一下,章廷听完笑笑,道:“怎么样?和出任务相比,给明星做保镖工作过于平淡了吧?”
&esp;&esp;章廷说完,季铮一笑,说:“各有各的意义。”
&esp;&esp;和季铮接触半年,章廷对他的评价是温柔而强大。二十岁军校毕业进入特种兵大队,参加过多次维和、撤侨和缉毒行动,部队唯一的一等功获得者,功勋无数,是目前南城特种兵部队最优秀的特种兵。而即使如此,他的性格依然谦和内敛,不露锋芒。
&esp;&esp;这样战功赫赫的一个人,若是没有半年前那件事,他的前途该是多么的坦荡。但人生总是有坎坷,有时一步能跨过,有时一辈子都跨不过。
&esp;&esp;寒暄结束,章廷问道:“这两天情况怎么样?”
&esp;&esp;季铮站在当地,抬眼看向远处。不远处是摄影基地拍摄古装戏的地方,建筑颇有些古韵。城墙高厚,上面插着战旗。季铮瞄准战旗上的字看过去,字迹一片模糊。
&esp;&esp;半年了,没什么进步。眼睛是狙击枪手的灵魂,而现在别说狙击枪瞄准,他连看清楚都困难。
&esp;&esp;收回视线,季铮说:“和以前差不多。”
&esp;&esp;电话那端,章廷轻声一叹。
&esp;&esp;季铮倒笑了笑,说:“您先前说过的,保持平常心态,不能操之过急。”
&esp;&esp;听了他的话,章廷也笑了起来。
&esp;&esp;笑过之后,季铮问道:“章医生,我有点事想要问您。一个人性格锋利,情绪紧绷,易怒不受控,这样的精神状态没什么关系吧?”
&esp;&esp;章廷道:“你是说姜格?”
&esp;&esp;季铮笑:“您怎么知道?”
&esp;&esp;“我听老张跟我说过。”老张是章廷战友,安保公司的老板,季铮来做姜格保镖他有点担心,把这事儿告诉了章廷。章廷一开始以为姜格只是脾气差,没想到还有情绪紧绷的问题。他一时没有判断,只道:“性格锋利是个人性格问题,暴躁易怒且不受控若是厉害的话,有可能是暴躁症,她的情绪紧绷是一直这样么?”
&esp;&esp;季铮说:“她的助理说,她以前脾气没这么差,从一年前私生饭闯进她家后,她才绷起来的。”
&esp;&esp;说完,季铮停顿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