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眸黑如墨,锋芒里藏着笑意,垂着眼睫盯着自己:“刚刚怎么不让我上那匹马?”
&esp;&esp;虽然顾屿桐很不想承认,但他确实在回头的第一眼就消了气。他调整思绪,回道:“万一那匹马不对劲呢,小心点总不会错。”
&esp;&esp;原来是小心,竟然不是担心。
&esp;&esp;池端没有听到最佳答案,收起笑意,咄咄逼问:“那上回明明知道有危险为什么还来找我?”
&esp;&esp;顾屿桐手里揣着他最想听的话,却偏偏不说。
&esp;&esp;他含混笑了声:“你想听什么答案,我说给你听啊。”
&esp;&esp;池端刚想开口说话,却蓦地住嘴。
&esp;&esp;他迅速握紧缰绳,连声音冷了三个度:“抓紧马鞍。”
&esp;&esp;顾屿桐瞳孔一震,只见远处传来一震不小的骚动,紧接着一大群鸟雀从低空飞掠而过!
&esp;&esp;这种程度的惊吓对于人来说没什么,可对于极易受惊的马来说不一样。即使是一个极小的塑料袋吹过都有可能会引起马匹的应激,更别说这么一大群忽然飞来的鸟雀。
&esp;&esp;——明显是人为。
&esp;&esp;身下的马发出不安的嘶鸣,在草地上奔逃起来,马蹄高扬,前身腾空而起,随时都有把背上的两人掀翻的可能。
&esp;&esp;顾屿桐感受着剧烈的颠簸,两手死死抓着马鞍,他不会骑马,更别说应对这样的突发情况。正慌乱之际,身后传来池端沉稳的声音:“我教过的,平复呼吸。”
&esp;&esp;“安心,都交给我。”
&esp;&esp;池端勒紧缰绳,一瞬间,嘶鸣声震耳欲聋,马头高昂,向后仰去。顾屿桐重心不稳,倒向池端怀里,背后紧贴着池端的胸腔,呼吸在这一刻同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