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第85章 乞求

&esp;&esp;元宵的街市上人头攒动摩肩接踵，挤得人发热发昏，萧约想喊人又不能发声，喉咙更觉得干涩，心跳也急促沉闷。

&esp;&esp;萧约一边往纸条上的地址找去，一边四处留意薛照的踪迹，一点味道都没嗅到——说好的不会放手呢？一转眼人就不见了。谁让他系个这么不结实的红绳，中看不中用。

&esp;&esp;萧约无意瞒着薛照去和齐先生见面，毕竟薛照和裴楚蓝密谋大事也没背着他。再说了，齐先生找自己能有什么大事呢，至多是先生发现了萧约替嫁，痛心疾首地说此事有辱斯文。

&esp;&esp;是不太斯文，萧约想，一会在先生这种成过家的过来人面前，一定得保持镇静，不能结巴脸红，亲嘴动手这种事都得咬死了不能透露半点，更不能让先生误会臆想出还没做过的事来。

&esp;&esp;——薛照这厮厚颜无耻，可得看紧了他，免得让他出去招摇传讹，坏了自己的清白名声。

&esp;&esp;萧约逆流而行，越走越冷僻，最后缓步停在一道漆黑安静的巷口。

&esp;&esp;四周连一星灯火都没有，更不见行人，萧约这才开始担心是否有诈，但这首诗除了自己和齐先生应该不会有别人知道。

&esp;&esp;莫不是齐先生出了什么意外？

&esp;&esp;可是谁会和他这样待考的举子过不去呢？

&esp;&esp;正当萧约蹑手蹑脚犹豫要不要走进巷子时，一只手从后捂住了他嘴，另一手按着他肩膀往后拖行。

&esp;&esp;“唔——”

&esp;&esp;“别出声，是我！”

&esp;&esp;萧约听见裴楚蓝的声音，心下瞬间安定了，也不再挣扎反抗，由着他挟持着自己退出巷口，转而上了旁边破旧的民房。

&esp;&esp;“你做什么？有什么话不能你来侯府或者我们去碧波藕榭找你？”萧约被裴楚蓝捂得一脸药味，擦了擦脸，“乌漆嘛黑的，有灯没有？”

&esp;&esp;裴楚蓝嘘了一声，然后摸黑上前推开窗：“是时候了。不管有什么疑问，都别开口，安静听着就行。”

&esp;&esp;萧约头一次听到裴楚蓝如此严肃的语气，甚至是有些沉重。

&esp;&esp;到底出什么事了？难道是梁王造反之事又有异动？薛照知情吗？

&esp;&esp;萧约几乎是屏息凝气地凑到窗边，窗外就是方才他差点踏入的巷子，也是齐先生留书约定的地方。

&esp;&esp;——裴楚蓝怎么会知道这个地点？

&esp;&esp;萧约心头骤然闪过一个念头——

&esp;&esp;难道，齐先生也是陈国人？

&esp;&esp;是和裴楚蓝一伙的？

&esp;&esp;他们的目的是……

&esp;&esp;萧约一直疑惑，自家到底是什么来历，即使不事生产不擅经营，家产也能用之不尽，甚至达到富可敌国的地步。为什么自家屡次搬家，总有人追杀害命，父母为何对比讳莫如深？

&esp;&esp;如今，一切疑问仿佛都有了指向。

&esp;&esp;裴楚蓝为之奔走的是天下大事，齐先生胸有丘壑谋划的也是定天下安万民。

&esp;&esp;那么深受他们关注的萧约——

&esp;&esp;“那日，我在楼上亲眼看着迎娶栖梧的花轿打此经过，我恨不得手刃了你。”齐咎怀的声音从巷中传来。

&esp;&esp;夜色昏暗，但萧约不必望出窗户，就能知道站在齐先生对面的是谁。

&esp;&esp;薛照的香味在幽暗的环境中格外诱人。

&esp;&esp;萧约往窗后退避，头脑有些晕眩。

&esp;&esp;薛照道：“你是陈国皇帝布在梁国的一处暗棋，将来要做梁国朝廷的定海神针，为何轻易冒涉前功尽弃的风险和我见面？”

&esp;&esp;果然，齐先生果然是陈国人，而且和裴楚蓝一样来头不小，萧约头脑中紧绷的弦越发扯紧。

&esp;&esp;齐咎怀冷笑一声：“事关栖梧，怎能说是轻易？难道事到如今，你还要回避真相？”

&esp;&esp;“真相就是他是我的人。”薛照声音极冷。

&esp;&esp;“真相就是他是天下所归！”齐咎怀振声。

&esp;&esp;萧约心内轰然，那根紧绷的弦骤然断裂，他站立不稳下意识扶住了窗户，由此发出的声响引起楼下巷中二人的注意，裴楚蓝急忙扯着萧约往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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