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赞美味’,对郝太太说道,“这绝赞两个字,也是从《斗破乾坤》中来,包保那些识货的人家,一看就知道,这是买活军里出来的好东西。”
&esp;&esp;郝太太还没来得及看话本呢,听他这么说,也不怎么当回事,便应了下来,实则她现在对这门生意,真实感仍然不强,只拿准了合作形式,这在她看来是最重要的,因此要回去和家里人商量,至于其他的,无可无不可,只由着张宗子一头热。
&esp;&esp;如此,商标的名字、招贴画都定下了,已是具备去衙门登记的条件,诸掌柜便起身领他们出了自家铺子,走到隔壁一间小门脸里,拱手笑道,“金花大姐,今日有事烦您带挈,我这里有个朋友,要去衙门登记商标,不知你们霍大郎可在家么?”
&esp;&esp;那铺子应当也是做大宗生意,伙计并不多,只一个打扮严整的年轻妇人在柜头打算盘,听诸掌柜这么一招呼,顿时走出来笑道,“他刚去交易所送单子去了——几位先坐下说!”
&esp;&esp;又见郝太太打量铺子里成筐放着的海货,忙又道,“看上什么,只管问价,我们这里买卖一向公道,童叟无欺,嫂子尽管放心!”
&esp;&esp;听她殷勤口气,倒像是铺子的东家一般,郝太太不由向她看去,诸掌柜在一边就介绍道,“这徐金花大姐是离了婚出来自过的,不到一年时间,经营起这间门脸,一个人撑门立户,最是能干不过!”
&esp;&esp;又对金花大姐笑道,“大姐,我今日这朋友便是郝太太——她也是要一人支撑起一门生意,你若有什么好话儿,便只管说给她听,我们都领你的情!”
&esp;&esp;第172章 一门生意的崛起
&esp;&esp;有时候, 人的话语无意识地会反映内心深处的许多东西,譬如说诸掌柜,他对金花大姐和郝太太诚然都没有恶意, 但这句话听在两个女娘耳朵里, 却是各有思量:金花大姐猜测郝太太是个寡妇,因为诸掌柜并没有说‘也离了婚’,又点出她要一人支撑一门生意。
&esp;&esp;而且, 郝太太的出身恐怕未必很体面, 因为她虽然是寡妇,按说在时人心里, 要比金花大姐体面一点,但诸掌柜却要点出金花大姐是离过婚的身份, 可见他认为金花大姐的社交地位要点明了离婚, 把分数给扣了,才和寡妇郝太太相当,那么郝太太原本的出身一定是扣分扣得多的。
&esp;&esp;做生意的人, 心都细, 但城府却深,金花大姐和郝太太对视一眼, 从她神色中也品出些意思来,暗道郝太太也是个聪明人——而且也确认了彼此于对方的身份都无所谓,两人先就互相有了些好感,金花大姐满面堆笑, 先谢了诸掌柜照顾她们铺子的生意,方才对郝太太说道, “我们这个铺子, 的确是新开了没有多久——从临城县过来, 还没有满一年呢,一家人刚来的时候,分文没有,还欠着债,如今倒是买了个铺面,又做起海货买卖批发的生意,还为小儿找了个跑腿的活计,日子比从前过得好得多。”
&esp;&esp;横竖也是要等人,郝太太很感兴趣,两个女娘坐着品茶说话,金花大姐便将自己的故事娓娓道来:她本来在临城县也经营海货铺子,奈何前夫实在扶不起来,好容易积蓄一点家底,转眼便被他拿去,说是做生意,但总是赔钱。她忍耐不住,便带着自己生的一双儿女,还有前夫那里的一个大哥儿,净身出户,从临城县到云县来讨生活。
&esp;&esp;离婚这样的事,虽说以前没有这样慎重其事,但在民间是丝毫不少见的,尤其是郝太太,从前在叙州老街坊里,时不时就能听见哪家的女人吃不了苦,与人私奔的消息。又或是某某嫂子嫌弃家贫,搬到另一家去过日子。她们那个街坊,成亲有婚书的都不多,到了买活军这里,偶尔也听说谁家的女娘离婚了,但遇到真正自己离婚的女娘还是第一次。
&esp;&esp;郝太太听了也很好奇,二人不免说了些离婚的事情,金花大姐看出郝太太并不反对离婚,便更是热情,两人颇有些一见如故的味道,聊了好一会民生琐事,方才说到徐家的生意,徐金花说,“当时来了云县,心里也很仿徨,或者是应聘去做会计——但做会计,所得的就只够两个小儿嚼用的,实在是过于局促了。而且我们外来的人口,想做账房也有些难。”
&esp;&esp;她老家虽然也是买活军治下,但在云县一样是生面孔,郝太太一下就听得很入神,嗯嗯连声。金花大姐又说,“既然买活军的银行给了一笔小额免息贷款,也足够做一手生意的,而我们安家的银子,又已经是嫁妆里准备好了的,我便和大哥儿商议,先不急着动用贷款,咱们四处寻摸寻摸,看看有什么生意——还真找到了一条路子。”
&esp;&esp;“这是什么路子呢?说来也是少有的机会,便是那许多来云县做生意的海船,是带了盐做压仓物的——有些海船不知道云县这里的雪花盐便宜,又或者是他们在路上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