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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1节(2 / 8)

般最时兴的潮流,老陈、老高也是咋舌道,“这阅兵式,还真不知道有这般的威力,不办还好,一办起来,感觉城中好武、崇武之风,俨然更上一层了!”

&esp;&esp;忽见这些返回的队伍中,有些高鼻深目、肤色泛红而又长满了雀斑者,明显是洋番,也和他们同路,似乎是匆匆要去站前街的楼宇之中,准备观看陆军行军的彩排,不免也是互相捅咕着使眼色,低声道,“我们看了,震动之余,自豪至极,不知道这些洋番看了,会是何等的戒惧了!”

&esp;&esp;“哈哈哈!他们那几艘海船一凑,就敢叫舰队的草台班子,不知道在这样的场面下,该是如何自惭形秽了!”

&esp;&esp;正说着,便见到这些洋番拐入了国宾馆的楼宇之中,才知道他们居然真是各国的使团,老陈、老高乃至周围注意到这点的百姓,也都窃窃私语起来,高兴地笑道,“哈哈!凡是大典,果然可以扬我国威,这些洋番住在国宾馆,每日里看着陆军彩排操练,只怕早就吓破胆了,偶然去看了海军的早点名,怕不是更加为天威所慑,以后焉敢和我们华夏作对?”

&esp;&esp;“自从敏祖灭圆以来,数百年了,我华夏从未如此强盛过!这阅兵式果然大有道理,兵不血刃,便好叫四番认清了彼此皓月萤火般的天堑之别,日后再不敢和我们买地作对,兴出那些害人害己的骚动心思!”

&esp;&esp;“就是,就是!”

&esp;&esp;眼看国宾馆沿街的窗户前,已经隐约都站满了人,虽然知道这些使臣,地位肯定比自己要高,日子也好过得多,但这深深的自豪感,仍然让他们在欢笑中,放肆的、自信地指点着那些窗户,好像是猎人在指点着自己潜在的猎物,议论之声,也不再那样低沉,而是伴着哄笑声逐渐嚣张了起来。

&esp;&esp;“……若是心窄些的洋番,瞧见了阅兵式前后的动静……怕不是都要吓破了胆,坐下了病根儿罢!”

&esp;&esp;第1024章 北方巨兽的压力

&esp;&esp;哗啦啦——

&esp;&esp;响亮的冲水声, 从净房内回荡了出来,多少打破了窗前那肃穆景象所传来的紧张氛围,却也让几个站在窗边, 凝神观察着街道的观众,彼此不满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又有些嫌弃地瞥了门口一眼,“难道你没有见识过占城港的船只吗?难道我们不是在顺安港登船北上的吗?福流,你的心胸和胆量都相当窄小!你还是别到窗口来算了!”

&esp;&esp;“我……我……兄长, 我不是胆小,我是……”

&esp;&esp;捂着肚子, 面色有些发白, 倚着墙面站着的, 正是安南两大雄主之中,和占城港接壤的阮氏家族的一员, 也就是如今的阮主阮福源之幼弟,阮福流, 可想而知,可以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的,也必然是阮氏家族中他的长辈。要知道,如今阮家虽然还没有确实的名分, 但的确是广南之主, 在他们自己的地盘中, 犹如藩王一般, 作威作福,和其余官吏之间,都有君臣之份,除了阮家自己人之外, 没有人敢对阮福流这样说话,更不要说公然地流露失望之情了。

&esp;&esp;不管怎么说,今早去看了海军晨练之后,阮福流被那股子气魄吓得双股战战,当时就变了脸色,并且从那时候开始到现在,短短一个多时辰,便吓得去了五六次净房,这也是不争的事实。倘若不是他们这些外藩贵宾,拥有一出特设的观景台,旁边也设了简易厕所,恐怕阮福流都要丢人现眼,当场吓得尿了裤子,如此把阮氏的风评都给玷污了呢。

&esp;&esp;这样不争气的子弟,完全是雪上加霜,让阮家使臣的心情变得更加沉重起来,而更让人沮丧的是,其实在某种程度来说,阮福清等人,也都能理解阮福流的心情,那股子双腿发软,只能使劲夹住,才能维持站姿的震惊和惧怕,其实同样存在于他们心中,甚至于,这会儿瞧着窗下那些快活的百姓,对于国宾楼的指指点点,他们也一样感受到了一种轻微受辱的忌惮:

&esp;&esp;买活军的平民百姓,瞧着是如此的好战,如此的自信,该怎么说呢……他们和阮福清等人,所惯常接触的安南百姓,简直完全就是两种生物。安南的百姓,愚昧无知,顺从中又蕴含着狡猾凶顽,不论如何,对于安南贵族,他们总是自惭形秽,含有一种深入骨髓的卑微,但买活军的平民百姓却全然不是如此,他们是如此的自信,甚至于对于外藩的权贵,还隐含有上国子民的一丝轻蔑和掂量。

&esp;&esp;虽然听不到他们具体在说什么,但是,从他们的指点和神态之中,这些隐于窗后,本该是高高在上地打量着他们的外藩宾客们,却感受到了一种身在笼中的拘束,不由得兴起了一种感觉:他们被当做猎物,被当成了这些百姓构想中的功劳的载体——这些活跃的买地百姓,想的都是开疆扩土,而外藩贵族,不就是他们理想的新疆土的主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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