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江鸣珂觉得自己今天简直幸福得要死掉了,他就像是在沙漠里迷路的旅人,突然被扔进了一片绿洲,原本的焦躁灼热都化为了虚无,他浸润在清凉的水中,整个人重新焕发了生机。
&esp;&esp;这种感觉直到持续到他回到家中,江鸣珂还没来得及开灯,他就已经嗅到了空气中淡淡的酒味。
&esp;&esp;他神色微怔,连忙快步走了进去。
&esp;&esp;辛姒正慵懒地靠在沙发上,她的视线已经失去了焦点,只是机械性地给自己灌酒。
&esp;&esp;“姐姐?你怎么来的这么快。”
&esp;&esp;江鸣珂吓了一跳,他本来想上前查看辛姒的情况,但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硬生生停住了动作,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一时间竟不知该做些什么才好。
&esp;&esp;之前辛姒无情的态度已经让他有了阴影,他害怕再看到辛姒冷漠的面容,更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以什么面目去见她。
&esp;&esp;辛姒仰头喝完了杯中最后一滴酒液,她看江鸣珂站在不远处没有动作,心里觉得好笑,像是逗弄小狗一样朝他招了招手。
&esp;&esp;正在暗自伤心的江鸣珂见状眼前一亮,他迫不及待地坐到了辛姒的身边,主动接过酒杯帮她倒好了酒。
&esp;&esp;明明这里是江鸣珂的家,可是他看起来却无比拘谨,倒完酒之后也只是乖乖坐在一旁,用眼角的余光不动声色悄悄打量着辛姒。
&esp;&esp;辛姒感受到他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她懒洋洋掀了掀眼皮,淡淡道:“说吧,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esp;&esp;因为刚刚喝过酒,她现在心情极好,连带着看江鸣珂都顺眼了不少。
&esp;&esp;她轻靠在沙发上,声音因为过量的酒精摄入而变得有些飘忽,江鸣珂低头不敢看她,明明他滴酒未沾清醒得很,但是他喉咙却像是被堵住一样,许久才结结巴巴道:“我……我想见你。”
&esp;&esp;除了这个理由之外,江鸣珂不知道该如何去解释自己的行为,他想过无数种和辛姒见面的可能,但最终只剩下了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话。
&esp;&esp;我想见你。
&esp;&esp;辛姒闻言微微一顿,她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轻叹道:“你瘦了不少,是最近过得不好吗。”
&esp;&esp;江鸣珂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泪闻言终于落下,他终于听到了辛姒迟来的关心。
&esp;&esp;他不好,他过得一点也不好,他几乎想她想的快要疯了。
&esp;&esp;“姐姐,我好想你……”
&esp;&esp;他大着胆子扯着辛姒的衣角,掉着眼泪可怜巴巴道:“你能不能不要拉黑我,我保证不会再骚扰你。”
&esp;&esp;辛姒一直觉得江鸣珂像一只小狗,现在哭起来的时候就更像了,让她难得有些心软。
&esp;&esp;她胡乱帮江鸣珂擦了擦眼泪,还未来得及开口安慰,便听江鸣珂又说道:“下个月我准备出国留学了。”
&esp;&esp;对上辛姒疑惑的眼神,江鸣珂垂下了头,低声道:“我知道你觉得我比不上我哥,我不懂那些艺术流派,也看不懂什么油画技法,可是我会尽力去学……”
&esp;&esp;他不清楚自己现在到底能做些什么,只能想尽一切办法试图和辛姒找到共同语言,他像证明自己不比江雪青差。
&esp;&esp;“你要去留学,还是去修艺术?”
&esp;&esp;辛姒闻言皱了皱眉,她问道:“你家里人知道吗?”
&esp;&esp;江鸣珂点了点头,闷声道:“知道,我已经和他们说过了。”
&esp;&esp;他是江家最小的孩子,从小都是被惯着长大的,家里人甚少会干涉他的兴趣爱好,反正他也不需要像江雪青一样继承家业,想做什么都不受限制。
&esp;&esp;辛姒倒是没想到江鸣珂执行力这么强,她不知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看着江鸣珂那副垂头丧气的小狗模样,突然轻笑了一声。
&esp;&esp;“我听画廊的助理说你每天都去看画,这么长时间了,看出什么门道来了吗?”
&esp;&esp;江鸣珂闻言愣了一下,他犹豫了片刻,还是老老实实摇了摇头。
&esp;&esp;他每天去画廊满心想着都是和辛姒的过往曾经,心里又在暗中期待会不会偶遇辛姒,白天希望落空,晚上就回来暗自神伤,哪里静得下心来好好看画。
&esp;&esp;就算硬着头皮啃了几本艺术史,他的审美水平也没有一丝一毫地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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