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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柳舜卿脸上、手上、脚上的皮肤都比从前黑了许多,那是早出晚归、翻山越岭、被阳光不断曝晒的结果。
&esp;&esp;暴露在外的皮肤上,那些深深浅浅、新新旧旧的伤痕,一道也没少。让人恨不能立刻披荆斩棘,将黎山上所有阻挡他去路的障碍全都扫除干净。
&esp;&esp;洗得发白的上衣,和磨破了边角的粗布长裤,照旧穿在昔日最爱美、也真真最美的公子身上……
&esp;&esp;韩少成很想抱住柳舜卿痛哭,想问他为什么要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可惜,他没有这个资格。崔明逸、吟松甚至吕质文,他们都可以,唯有他不可以。
&esp;&esp;半晌,他只能咽下喉头的哽塞,压着声音问:“既然是为了报答你的恩情,他们……为什么不对你好一点?”
&esp;&esp;柳舜卿歪了歪头,眼里有淡淡的疑惑:“他们对我很好啊。”
&esp;&esp;韩少成指了指他身后的屋子,又指了指他脚上葛麻做的鞋子:“这些……算什么好?他们明知……明知你从没吃过这样的苦……”
&esp;&esp;韩少成说不下去了,他的鼻子,从没像今天这样,变得格外容易酸软。
&esp;&esp;柳舜卿垂眼淡淡笑了笑:“不见得给了华屋美食、绫罗绸缎,才叫对你好。生而为人,他们给我的,恰恰是最为可贵的自由。我感激都来不及,怎能心生挑剔和不满?”
&esp;&esp;韩少成像当头遭了一棒,脸色变得煞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