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的朋友,拜托我与那个悬赏人联络,帮忙把那盏名为闭月灯的宝物拿回来。”
房忆安愣住了,他们没再说话,事到如?今,又有什么好说的呢?他们知道的一切,他们听见的看见的一切,难道都还不够明显吗?
房忆安突然觉得有点?头晕,她坐在那里,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旋转,早已动摇的信念终于坍塌,房忆安听见有什么东西碎裂了,她没有试图伸手去接。
恍惚之间,她突然想,刚才师哥居然没有直接把车开进路边的绿化带里,还真是定力颇强。
那个晚上?他们还是吃了火锅,毕竟来都来了,放着火锅不吃似乎有点?浪费。
这顿饭吃得没滋没味的,就连碗里的麻酱都不香了,到最后,房忆安也只吃了个半饱,就再也塞不下任何东西。
而?房忆安并?不想回去,她怕自己?再见到父亲和大师哥的时候,不由自主红了眼睛,冲上?去质问他们到底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但无论如?何,他们必须回去。
“师哥,”房忆安小声问祁响,“我们该怎么办?”
祁响握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哑声道:“让我想一想吧。”
房忆安回到自己?的洞府时已经入夜,她觉得昏昏沉沉的,一到家就直奔卧室,想好好休息一下。
但当她走到房门口的时候,房忆安突然脚步一顿。
她出去的时候是把门好好关上?的,此时此刻房门却虚掩着,似乎有什么人来过。
在这南斗阁里,会到她这里来的还有什么人?
房忆安咽了口唾沫,缓缓推开了房门。
屋里没有点?灯,只有一支蜡烛跳跃着微弱的光,尚语堂从桌边回过头,对房忆安笑了笑:“忆安,晚上?到哪里去了?”
房忆安觉得后背发凉,在那一瞬间,她似乎看见了尚语堂满脸鲜血地坐在那里,桌上?摆着一颗圆滚滚的东西,额头上生着鹿角。
然而?当她定了定神,再次望过去,尚语堂身?上?干干净净的,衣服洁白如?新,而?那桌上?摆着的赫然是房忆安自己?的一叠书,又哪里来的人头?
“大师哥,”她唤了一句,“你怎么来了?”
“我傍晚的时候发现?有人通过了禁制,问了洞府里的弟子才知道你之前来过我这里。怎么了,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房忆安咽了口唾沫,她干笑了一声,慢吞吞地走到了墙边:“之前听说大师哥受伤,今天?有空就过来看看你,不过你好像在忙着,我就没有打扰你。”
“最近确实事情?比较多,但接待你的时间还是有的,”尚语堂笑道,“我没什么事,小伤而?已,不用担心。”
房忆安干巴巴地应了一声,这时候她终于走到墙边,“啪”一声把灯给打了开:“师哥,你怎么不开灯啊?”
屋内登时亮堂一片,房忆安喜欢明亮的光,所以当初这洞府在装修的时候到处都装了灯,只是尚语堂进来的时候没有开。
“哎,你看我,蜡烛用习惯了,这么长时间也改不过来。”尚语堂随手掐灭了蜡烛,笑道。
“哈哈,是啊。”房忆安在尚语堂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手指在桌下紧张地绞紧了。
尚语堂没有察觉到她的窘迫,或许是察觉到了,但是没有点?出来,他笑了笑,继续问:“晚上?干什么去了?”
“去接师哥了,”房忆安如?实回答,“他不是今天?开始放假了嘛。”
“哦,师弟,”尚语堂顿了顿,似乎才想起?来有这件事,“也是,好不容易得了空,也该聚一聚。”
他似乎把这次来要问的所有东西都问完了,房忆安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找一个话题把谈话继续下去,一时有些坐立难安。
终于,尚语堂站起?身?,笑道:“我也就是来看看你,我之后还有事情?要处理,就先走了。”
“哦,好,大师哥慢走。”房忆安如?蒙大赦,却也不敢在面上?表现?出来,一路把尚语堂送到了门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