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咖啡店前,林苟跟他约法三章,总结起来也就一句话。
就这一家咖啡馆,不好喝也得忍着。
第一口下去,brian精致的五官皱成一团。
jes!
brian在心里向上帝祈祷仁慈的天主能够原谅这家做出全世界最难喝的咖啡店主。
他指使林苟拿一杯温水,趁对方起身,抢过桌上的手机。
林苟端着水回来,看了眼桌上的手机和brian比咖啡还难看的脸。
“不好喝也忍着,你答应过的。”
brian挎着嘴角,看向林苟的眼里全是指责,他指着手机问:“你为什么要换密码?”
“想换就换了。”
“可是我要打电话。”
林苟扬了扬下巴,“隔壁小卖部能打,去打,国际电话100”
“你给我钱。”
不等林苟拒绝,brian翻旧账,说林苟曾经向他借过钱,林苟也记起来了,不否认。
把剩下的半杯温水喝光,林苟很自然地说:“等离完婚,拿了钱,就还你。”
这是短短两天,林苟第三次说离婚。
从咖啡店出来,他们去了小卖部。林苟买了一盒烟,brian瞥了一眼logo,不认识。
他看着林苟付钱,用家乡话跟老板说笑。
林苟在抵达英国的第一年,从来没有笑过,甚至,他在伦敦的7年里,笑的次数两只手数得过来。可不到2天的时间,从他踏上国航的飞机,起码笑过5次。
brian目光停留在林苟嘴角的弧度上,脸色冷下来。
如果这么喜欢这里,当初为什么要离开。不远万里去了伦敦,卑躬屈膝向布雷奇家族讨一口饭吃。
这也很好理解,真要算起来,这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只需要付出几年的时间就能在离婚后拿着丰厚的分手费,可他在英国的时候,却连一个合格的仆人都比不上。
他看着林苟跟老板笑着聊个没完,完全忘记自己身后还站着他这个人。
他们谈话的氛围热络,仿佛在异乡人身上挂上【不欢迎你】的牌子。
brian越看越觉得生气,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没走出两步,余光有一道飞奔而来的身影,紧接着腰间的布料一阵滚烫。
小孩儿端着店里客人剩下的半杯咖啡冲出来,跟步伐嚣张的brian撞了个正着。村里的小孩儿天不怕地不怕,见外国人只觉得像动物园里的猴子,哈哈大笑指着狼狈的bra跑走了。
上一秒,林苟只在余光里看到brian转身的身影,听到动静立刻转身走到brian面前。
brian不知道是被飞来横祸震惊,还是被小孩哄笑的粗鲁行为气到。
他愣在原地,连发怒都忘了。
指尖温度不低,林苟扯开被浸湿的布料,先凶人:“我买包烟的时间,你耍什么脾气?撞到小孩儿怎么办?你能不能不闯祸?”
他的音色偏低,语速很快。
他俩在英国经常吵架,brian标准的英音,拿腔拿调语气乖张,嚣张跋扈,喜欢辱骂林苟。
林苟最开始沉默应对,英语说得顺了也学会反击。
可他说话总是很少,句子也短,好像能跟brian说3个词绝不会说5个词。
“it&039;senough”
“caldown”
“fivesir”…
林苟一句句质问太气人,周围所有人都看着说英语的他俩,brian从没有在公众场合被人当众训斥。
他无心追究村民们是否听得懂,他只觉得那口世界上最难喝的咖啡从胃里反上来,舌底是驱之不散的酸涩。
一把摘下帽子,碧绿的眼眸冷下来:“刚才那个愚蠢的人撞到我了!这些穷人凭什么跟我出现同一个地方?他撞我的时候你在哪里?布雷奇家族的奴隶,你是我买来的狗,你们这些肮脏的…”
林苟用了巨大的力气握住brian的手腕,拽着他迅速离开。
回到家,扯开brian的上衣,纽扣噼里啪啦掉落。
他怒意中烧,动作粗鲁,胸膛上下起伏。眉骨本就凌厉,此时眼里像结了冰,唇线抿直,一言不发。
brian尖叫着被推进淋浴间。
刚出来的水是冷的,brian挥舞着手臂,叫嚣着说林苟要谋杀他,又说要杀了林苟,让他下地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