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王府,季景星的书房内。季景星听了管家的话,快步来到了书房,推门就看到季景昭凝重的脸,季景星顿感不妙。“哥。”季景星关上书房的门,走到季景昭身边,低声唤道。季景昭听到季景星的声音回过了神,抬头看到季景星,勉强勾了勾嘴角。“是,景星啊。坐。”季景昭的声音有些嘶哑。季景星坐到季景昭身边,没有开口问季景昭发生了什么,只是安静的坐着。季景昭枯坐良久,久到季景星以为季景昭不会说了的时候,季景昭开口了。“你还记得你跟我说的玉芙宫的事吗?”季景昭没有看季景星,语气晦涩地说。季景星愣了一下,他想到了父皇要给季景昭安排侧妃,想到了杨浅念和季景昭的理念不合,想到了朝堂上的所有事情,没想到季景昭这般是因为玉芙宫的事。“记得。怎么了吗?”季景星奇怪地问。季景昭沉默良久,缓缓地吐了口气,身体向后靠去,倚在了椅背上,他的神情看上去十分疲惫。而后,他轻声说道:“我查到了。”季景星的心跳莫名地加速,心中升起一股不安的情绪。他迟疑片刻,最终还是开口问道:“是谁?”时间仿佛在此刻凝滞了一般,季景昭紧闭双眼,又过了许久,他才再次睁开眼睛,嘴唇颤抖着,缓缓地说出了那个让他心痛的名字:“是,父皇……”季景星双眼瞪大,手抖得厉害,心中的不安瞬间被证实,但他仍不愿相信。“父皇……怎么会是父皇呢?”季景星痛苦地说道。季景昭苦笑一声,“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会是父皇……”季景星猛地起身,在书房里来回踱步,表情崩溃。季景昭平静地看着季景星,在查出凶手是父皇时,他也感到无比震惊,整个书房都被砸了个稀烂。在走了数个来回后,季景星渐渐平静下来,他闭上眼,又睁开,“我原以为父皇模仿母后的笔迹对北辰王动手已是极限,没想到他竟然做出更过分的事!”季景昭沉默片刻,冷冷地开口:“不是过分,是畜生。”季景星不敢相信地看着季景昭,浑身发冷,艰难地开口:“什么意思?”“你知道玉芙宫里埋了多少人吗?”季景昭看着季景星,咬着牙问。“多少?”季景星咽了咽口水。季景昭冷笑,“因为是瞒着父皇调查的,具体数字没有,但根据证据,少说得有上百人。”季景星的心瞬间凉了。上百人?父皇登基已有二十三年,也就是说,每年至少死四五个人……“这还只是玉芙宫埋的人数,据说还有直接毁尸灭迹和偷偷运出宫的,你能想象吗?”季景昭颤抖着说道。季景星呆立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季景星与季景昭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却一时无言,整个书房一片死寂。“扣扣。”敲门声响起,打破了屋内的沉寂。季景星猛地回过神来,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什么事?”话一出口,门外的管家和季景星自己都吓了一跳。季景星的嗓子嘶哑的不成样子。“王爷,您没事吧?”门外是管家,他有些担心地问。季景星清了清嗓子,声音恢复了正常,但还是有些低沉:“我没事。有什么事吗?”管家眼底浮现担忧,但还是压下不表,恭声应道:“王妃问,太子殿下是否要在府里用膳。如果要留在府里用膳的话,她就让厨房多准备两个菜。”听到叶柔然,季景星觉得刚刚所有的负面情绪都烟消云散了,整个人都恢复了理智。季景星看向季景昭,季景昭微微点头。于是,季景星提高声音对管家说:“告诉王妃,太子殿下会留在府里用膳。”“是,王爷。”管家应了一声,随后退下去跟叶柔然回话了。季景星重新坐到了季景昭身边,手指敲击着书桌,这是他在思考时的表现。“哥,你既然查出来了,有什么想法吗?”季景星冷着脸问。季景昭沉默,良久才艰难地开口道:“能有什么想法?这件事,能够爆出来吗?”季景星知道,这件事现在根本不可能爆出来,先不论爆出来完成的后果,但就爆出来后父皇会不会认,就是一个问题。他是皇帝,掌握着天下的生杀大权,杀几个人怎么了?“就这么算了?”季景星抿了抿唇问。季景昭点头,“不仅要就这么算了,还要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季景星沉默了,许久才点头道:“好。”“你如果没想好怎么面对他,暂时就别进宫,免得露出马脚。”季景昭嘱咐道。季景星苦笑,“哥你怕我露出马脚,就不该告诉我的。”“我一个人知道太痛苦了。”季景昭抿了抿唇,深知自己这个决定做的不太对,但他的确需要一个人来帮他分担痛苦。他知道自己的父皇疑心病重,有些好大喜功,但他至少还是个爱重百姓,心怀天下的皇帝,可是这次的事出来,他的父皇变成了一个嗜血杀人的疯子,那些证据表明那些人在死前遭到了非人的虐待,如果只是杀人,他能够理解,毕竟高位者对低位者确实可以定夺生死,但是进行虐杀,他是真的感到害怕,他不敢想象自己的父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季景星抹了把脸,伸出手按住季景昭的肩膀,“哥,出了这个门,就把这件事忘掉,回去后所有的证据都收好。”“我知道。”季景昭点头。季景星和季景昭又在书房里待了一段时间,直到管家再次过来敲门。“太子殿下,王爷,午膳已经备好了,王妃请你们过去。”管家恭敬地说。季景星揉了揉脸,让自己的表情不会那么僵硬,应了一声,“好。”随后,季景星看向季景昭,见季景昭表示自己准备好了,这才打开了书房的门。管家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