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慕了?想要媳妇了?我听你姆妈说,你看上了张家妮子——是大妮还是小妮?告诉妈,妈帮你说去!”
&esp;&esp;刘壮还没答话,一院子的亲眷都笑了起来,搞得他烦不胜烦,“不是,我找爸有事儿要说——”
&esp;&esp;“啥事儿?”二哥,同时也是明日的新郎官走出来了,刘壮看他红光满面、春风得意的样子,满心的话更说不出口,敷衍道,“和爸说城里送菜的事!”
&esp;&esp;“哦,这事儿都说好了,明天不送,后天老四代我送去!”
&esp;&esp;二哥完全想岔了,自以为是地回答——刘家几兄弟在村里的日子过得兴兴头头,便连只有一个儿子的刘壮一家也能抬头挺胸的走路,不受人欺负,包括刘壮更得到了去万州工作的机会,都和刘伯的职业有关,他从小心灵手巧,对做饭就有很大的兴趣,说来也怪,乡间坝坝宴的菜色,他看了几眼就都能做,而且做出来就是好吃,才刚成年,就屡屡被十里八乡的乡亲请去包厨,因为他们就在锦官城郊,有时城里百姓办喜事,还会请刘伯去帮厨。
&esp;&esp;这样慢慢积攒下来,刘伯也认识了一些城里酒楼的管事,偶尔酒楼应承大宴,人手不够,也会叫他过去帮忙。这样一家人几乎都沾了光,每年新菜下来,他们就可以大量种菜,往城里送去,日积月累这也是一笔不小的进项。所以刘家几兄弟在村里起的都是砖房,这就说明足可以说明他们在村里的地位了。
&esp;&esp;刘壮这里,他虽然话不多,但似乎传承了刘伯的烹饪天分,从小做饭就好吃,刘伯觑准了机会,先是把他送到城里酒楼去做学徒,先是做了几年,酒楼关张,刘壮便回乡务农,后来又得到他师父的信儿,说锦官城生意不好做,东家苛刻,他准备去万州看看机会,问刘壮要不要一起来——就这样,刘壮跟着去万州,一去就是两年,回来的时候引起了全村的轰动:刘壮不但离开锦官城去了万州,而且甚至在万州还随船出川,到夷陵工作了一段时间。在这个绝大多数人最远只去过十里外的锦官城,甚至像他父母一样,一辈子没出过几次村的村民才是大多数的村子里,刘壮几乎已经是能上族谱的能人了。
&esp;&esp;自然了,虽然是能人,但亲事却也不是太好说,之前他做学徒不成,回村的时候,他老爹便很为这事儿犯愁,因为刘壮在学农活的关键几年去做学徒了,舆论认为他做农活肯定不是好手,只怕养不活妻小。那会儿村里的好姑娘都是瞄准伯家的二哥,现在他成了走南闯北的能人了,可好人家依旧也有顾虑:嫁女儿谁不想嫁在身边?互相有个照应,嫁给刘壮,跟他走得远远的,谁知道还能不能见得上面?要说出嫁后留在公婆身边,刘壮一人出去……那不等于是守活寡了吗?
&esp;&esp;按着刘老爹的意思,还是希望刘壮能回锦官城做厨子的,锦官城方圆数百里,那都是一马平川、风调雨顺的膏腴地方,仗着都江堰在,基本不受水旱困扰,滋养得锦官城也是太平安逸,若是能在锦官城内安家,再是个小房子那也是一片基业,从此就是城里人了,时时也能回家探望,岂不是两全其美?因此,刘壮这一次从万州回家探亲,他们很想借着说亲把他留住,而刘壮满心里担忧的则是另一件事,他哪还有心思说亲?就眼下这么一大家子,刘壮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动他们一起离乡,这时候还说亲,是嫌亲戚太少,自己的事情还不够多?
&esp;&esp;“爸!”
&esp;&esp;耐着性子和亲眷们一阵周旋,又应要求反复形容万州那里拥有的种种仙器——穿插了二哥等进过城的亲戚自豪地讲述锦官城中的仙器见闻,刘壮好不容易看到了爸的身影,忙站起来叫了一声。
&esp;&esp;“怎么,有啥要紧事?”刘伯是个乐呵呵的笑面佛,身材粗壮——做厨子的人似乎总是很容易发胖,矮墩墩的身子背了个大背篓,里头散发着诱人的甜香,孩子们都欢呼起来,一下涌到坝坝边沿,垂涎欲滴地看着刘伯,一个个争相吮着手指,刘伯挥手笑骂着把他们驱散了,将用细布裹着的豆沙在碗柜里锁好了,方才和刘壮到屋后说话,“感觉你这趟回来有心事——是不想这么早说亲啊?这伯可帮不了你,不得被你爸妈戳脊梁骨啊!”
&esp;&esp;“倒不是这个,爸,是……”
&esp;&esp;刘壮踌躇片刻,还是下定决心,低声对刘伯道,“爸,其实我这次回来,一个是为了二哥的亲事,还有一个也是因为万州现在不太平——”
&esp;&esp;“不太平,怎么个不太平?”刘伯有些吃惊,但更多的还是事不关己,毕竟,锦官城虽然只在十里外,但已经是感觉相当远了,数百里外的万州那就更是另一个世界了,即便是有本事如刘伯,也很难把万州的动乱和自己联系起来。“万州又要和叙州火并了?他们几年前是不是火并过一次?”
&esp;&esp;“您还真说对了,”刘壮眉头诧异地挑了挑,“万州的确是又

